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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传统财政分权理论着重于其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忽略其外部性。理论上,财政分权会使各级政府间的财政关系变得更加复杂,增大协调失败的可能,进而影响垂直财政平衡。本文利用GLS的随机效用模型对我国30个省级政府和中央政府1995-2006年的财政数据进行回归研究,推证出协调失灵将导致财政赤字的产生。
一 前言
所谓财政分权是指中央政府给予地方政府一定的财政权力和资源,并允许其在一定范围内进行自主支出),用以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公共物品和服务的需求(1)。在存在“用手投票“和“用脚投票“的两种机制下,财政分权被认为能够促进经济效率。然而,财政分权也不是十全十美,一个关键的不足是各级政府间的协调问题。协调失灵可能影响到垂直财政状况,进而影响宏观经济的稳定性。本文主要探讨我国财政分权对各级政府财政状况的影响,首先从理论上进行分析,然后通过大量的数据做实证研究。
二 理论依据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在研究财政分权和各级政府财政状况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也各不一样。其中比较有说服力的研究结果是:财政分权有增加各级政
府之间协调失灵的可能性。导致协调失灵的最重要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代
理问题”,另一个是“公共泳池问题”。
“代理问题”的产生源于信息不对称。在财政权利转移过程中,对于政府开支的成本和收益,中央政府和省级政府产生了信息不对称。一方面,代理使中央政府更加贴近居民,有可能按照当地的偏好和需求提供公共物品,提高了供应效率,减少了信息和交易成本,政府和社会的“信息距离”减小了。但另一方面,中央政府和省级政府之间的“信息距离“却增加了。中央政府失去了对省级
政府的一些控制,这种失控的损失又会导致效率的损失。因此,获得和处理信息的成本会增加很多。进一步说,赋予省级政府一定的收入和支出自主权,有可能减少中央政府重要的收入来源,最终使中央政府财政不平衡。
“公共泳池问题(7)“的本质是省级政府的收入流动性有限,需要共享收入进行财政调节。如果省级政府的开支主要是共享收入,那么省级政府会缺乏增加自身财政收入的动力,表现为税收效率低下等,最终导致整个可共享收入的减少(8)。省级政府减少了当地居民的税收负担,但获得的可支出的共享收入并没有大大减少。在这种情况下,提供公共物品的负担就落到了中央政府和其他省级政府的肩上。此外,共享收入有可能导致中央政府过度开支,因为搭便车现象加剧了为省级政府之间争夺转移转移支付和专项资金的竞争。
三. 我国财政分权和垂直财政状况的实证检验
(1)模型的设定与指标的选择
财政分权使各级政府之间的财政关系变得更加复杂的,增大了协调失灵的可能性。如果这一理论假设成立,协调失灵进而可能会影响到各级政府财政状况,具体表现为财政赤字。由于协调失灵不能直接衡量,但是,能够衡量可能导致协调失灵的各种影响因素。通过对这些影响因素的研究,间接的找到协调失灵导致财政赤字出现的佐证。采用国际惯用的研究方法—回归方程(1-1)实证法,方程中各指标是国际上惯用的研究指标,见表1。
Balanceit=α+β1Gvsizeit+β2Sub.Taxautonomyit+β3Sub.Dependenceit+β4 Gvsize*Sub.Dependenceit+β5Lagdependenceit+β6PerGDP+β7Poor +νi+μt+ωit (1-1)
其中:因变量是政府财政状况,它是财政赤字与GDP的比值。
自变量有两类:一类是可能导致协调失灵的因素(10),包括省级政府规模(Subsize),即对应级财政支出占对应级GDP的比重,用来衡量财政分权的程度,进而衡量协调失灵的范围;省级政府税收自主度(Sub.Taxautonomy),用来衡量省级政府收入流动性和“代理问题”可能造成的协调失灵;省级政府转移支付依赖度(Sub.Dependence),即中央转移支付占省级收入的比重,用来衡量“公共泳池问题”导致的协调失灵;交叉变量(Gvsize*Sub.Dependence),用来衡量联合影响;Lagdependenceit用来衡量转移支付的滞后效果。第二类是控制变量:人均GDP(PerGDP),用来控制财政政策周期性对财政平衡的影响;贫困二值变量(11) (Poor),用来衡量财政分权对贫富程度不同的地区影响。
(2)回归结果
回归方程经过豪斯曼检测,采用随机效应模型;经2SLS分析,不排除变量是外生性的假设。采用GLS,得到的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财政分权与财政赤字
Sub.banlance Cen.banlance
Sub.Taxautonomy 0.0162074* 0.03937733*
(0.0055074) (0.0057136)
Sub.Dependence -0.0230194* 0.0233077*
(0.00896) (0.0077992)
Lagged Sub.Dependence 0.0142853** -0.0140592***
(0.0072042) (0.0008023)
Gvsize -0.1667213* 0.2050033*
(0.0595111) (0.0114913)
Sub.Dependence×Sub.gvsize 0.5291436* -0.1614253**
(0.1813559) (0.029153)
GDP -0.000000144* -6.53E-07*
(0.0000000443) (6.41E-08)
poor -0.0038045** 0.0010288
(0.0016688) (0.0012538)
R-sq 0.23 0.43
obs 360 360
* 在1% 水平上显著 ** 在5% 水平上显著 ***在10%水平上显著
四.结果与讨论
1.无论是中央政府还是省级政府,税收自主权系数为正,t值在1%水平上显著,税收权利的转移都将加剧财政赤字的发生,恶化政府的财政状况;
2.通过交叉项计算可知:当省级政府规模高于0.0435时,转移支付将恶化政府的财政状况;当政府规模低于0.0435时,转移支付改善了政府的财政状况,t值显著,在全国只有上海、江苏、山东、广东四个省出现这种状况。换句话说,转移支付恶化了规模较大的省级政府的财政状况;当中央政府规模小于0.1444时,转移支付将恶化中央政府的财政状况。
综上所述,通过回归方程实证分析,推证出协调失灵将导致财政赤字出现的结论,证明了财政分权有可能恶化中央和省级政府财政状况,造成垂直财政的不平衡。因此,政策上的建议是加强地方税收和转移支付的管理,以及适度中央集权。
参考资料
[1]乔宝云,范剑勇、冯兴元. 中国财政分权与小学义务教育[J].社科摘要,2005(6):37-39
[2]项怀诚. 中国财政管理[M] 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1:100-101
[3]DeMello,Jr,L.R. Fiscal decentralization and the cost of borrowing: the case of local governments[D].UK,University of Kent,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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