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发表正文包括前言、材料与方法、结果、讨论。主要包括序论、本机械论文、结论三个主要部分。序论要对论题的主旨、写作的动机和理由、研究的方法以及机械论文的内容加以简要说明,通常几百字即可。本论是全篇机毕业论文发表的核心,在篇幅上占得最多,写时必须慎重对待,这一部分,作者要对所研究的问题进行分析、论证、阐明自己的观点和主张。结论,要把这部分写得简明扼要,既要考虑与序论部分相照应,还要考虑与本论部分相联系。结论应是本论部分阐述的必然结果。讨论部分可以展开写,写前人的研究情况与自己的研究结果比较,提出自己的观点和主张,提出值得进一步研究的方向和倾向性意见。
叶珊几度来信,说现代诗在台湾的历史,先后已近廿年,在屈原沉江之日,“各家各派”的作者如果能平静地回顾并检讨一番,应该不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又说要我以蓝星诗社“掌门人”的身份,参加这一次的回顾。最初我要他去请夏菁,另一位“掌门人”,来写这篇文章。他回信说,夏菁遁迹江湖,封剑日久,手头又缺翔实的资料,因此无意出山,结论当然是不放过我。两年来,我浪游海外,山隐丹佛,挥笔无非蟹行,摇舌且多音节’除了回肠萦心的故国以外,对于许多事情,包括所谓现代诗,都看得相当之淡,正如叶珊自己也常说的,“没有诗,照样活得下去。”这样的心情下,要我大动笔墨,旧创复发式地回头起来,说什么也是不胜任的。何况这几年来,我对于侠客式,不,乞丐式的无酬写稿,早已深恶痛绝,认为编者于此,是助纣为虐,作者于此,是姑息养奸。至于剑一出鞘,锋芒所及,不免又要伤人,更是仁者不为,智者不取的愚行。
然而我还是答应了叶珊。所谓“答应”当初只是摇摇舌头,轻松得很。如今限期将至,一摇舌成为千挥笔,虽然“这是知更鸟的日子”,知更在落矶山里叶我去玩,也只好毁了一个周末,闭户下扁,大孵其豆芽了。这就是文艺青年所谓的“人生的荒谬”。
在这篇文章里,我要做两件事:第一,是回溯蓝星诗社的种种,第二,是稍稍检讨现代诗的过去,并隐隐眺望现代诗的未来。我要在此声明的是:第一,文中的言论只是我个人的偏见与狂想,并不代表蓝星诗社。第二,他乡作客,剪报存书只能留守台北的书斋,因此手头毫无参考资料,也因此,许多事实,尤其是日期,都无法叙述得精确可靠。如有谬误,将来一定补正。第三,去国二年’国内诗坛近况’虽间获书刊窥其一二,毕竟隔海看山,仙踪茫然’不足为凭。因此我的评论所及,应以一九六九年夏天为止,过此则有臆测之嫌。第四,这篇文章的剑法, 以阴柔为主,无血无痛,点到为止,无意深入。二十年后,天下的豪侠应可封剑论道。分胜负是虚荣,决死生是愚妄。第五,本文提到的人名太多,为省篇幅,不及一一尊称女士或先生,尚请原谅。第六,诗是我的初恋,但不一定成为我的末恋。近年来,我的艺术兴趣,从翻译到批评到散文,从西洋画到古典音乐到摇滚乐,虽说与诗并行不悖,毕竟不是纯诗的了。所以如此,潜意识上也许是对缪思的一种中“报复”,要向她证明一点:就是,天下之美,不尽在此。加以我近年来对诗的组织,很少参加,对办诗刊’很少兴趣’朋友们当可领略此中之“淡”。至少久矣我不复有“刊物等于领土”之幻觉。则此时此地,我再来谈诗,如有逆耳之言,该非违心之论吧?
我是在民国四十三年年初,几乎同时认识锺鼎文,覃子豪,和夏菁的。那时正值纪弦初组现代诗社,口号很响,从者甚众,几乎三分诗坛有其二。一时子豪沉不住气,便和鼎文去厦门街看我,透露另组诗社之意。结果是一个初春《好像是三月》的晚上,我们三个人和邓禹平在郑州路夏菁的寓所,有一次餐聚。蓝星诗社就在那最餐桌上诞生。当时夏菁曾函邀蓉子参加,蓉子有事未去,因此蓝星诗社的发起人,名义上说来,便只有鼎文,子豪,禹平,夏菁,和我。
一开始,我们似乎就有一个默契,那就是,我们要组织的,本质上便是一个不讲组织的诗社。基于这个认识,我们也就从未推选什么社长,更未通过什么大纲,宣扬什么主义。大致上,我们的结合是针对纪弦的一个“反动”。纪弦要移植西洋的现代诗到中国的土壤上来,我们非常反对。我们虽不以直承中国诗的传统为己任,可是也不愿意贸然作所谓“横的移植”。纪弦要打倒抒情,而以主知为创作的原则,我们的作风则倾向抒情。纪弦要放逐韻文,而用散文为诗的工具。对于这一点,我们的反应不太一致,只是觉得,在界说含混的“散文”一词的纵容下,不知要误了多少文字欠通的青年作者而已。
子豪一开始就喜欢幻想,堂堂如蓝星诗社应该有一套基本的理论,因此在聚会的时候他几度提出自己的理论,似乎希望大家接受,成为诗社的信条。幸好鼎文,禹平,夏菁屡加阻止,他才作罢。鼎文一向不好理论,禹平富于四川人的幽默感,夏菁则一闻主义长派别短就不快乐。事实上,子豪也是四川人,所以私下夏菁常对我说:“这是以蜀制蜀。”每次听了,我都忍不住要笑。
当时众人在餐桌上议定,编辑的事务采轮流方式,每人负责一期。可是这种轮流制,如果欠缺成熟的民主训练和责任感,往往是行不通的。子豪自告奋勇,不久在公论报上洽得一块园地,便逐期编起“蓝星周刊”来了。当时和他接触的作者很多,其中也有好些是参加了纪弦的现代派的。这些人很自然经常在两人之间走动,对于子豪和纪弦之间的冷战心情,不免越扣越紧。子豪主编“蓝星周刊”,既然集稿有方,编辑甚力,又乐之不疲,其他的四个人久之也就采取默认的态度了。事实上’鼎文和禹平都相当懒,禹平当时已经少产,鼎文后来也渐渐减产;夏菁和我,发表的刊物很多,我自己更负责编“文学杂志”的诗作,两人对于印刷和销路皆不理想的公论报,可谓兴趣缺缺。子豪的几乎是独力经营“蓝星周刊”,实在是很自然的结果。
至于“蓝星”这个名字,倒是子豪想出来的。那年夏天,大家经常在中山堂的露天茶座聚会,一面饮茶,一面谈诗,并传阅彼此的新作。有一天,众人苦思社名不得,子豪忽然说:“就叫蓝星如何?”他也没有解释为什么要叫蓝星,大家也没有多加推敲,一时就通过了。当时各人的作品也许大半不够成熟,可是写得都很认真,也很多产,聚会的时候,常有人带新作去传观,因此很有相互激励的意味。现在回忆起来’觉得那真是一个天真而且可爱的时期,也许幼稚些,可是并不空虚。
过了不久,蓉子就常常出现了。添了一位女诗人,我们的聚会就更多采多姿。可是那时罗门还在纪弦的旗下,冲劲很猛,似乎他们夫妇雨位,在文坛上的步伐不大一致。这情形,一直要到四十七年间罗门脱离现代派并加入蓝星时,才告终止。同一时间,梁云坡,司徒卫两位也不时出现,且偶有刊稿。在于豪那一面,经常和他接触而和其他社友较少往还的,有白蔌,向明,沉思,彭捷,辛郁,叶泥,彭邦桢,袁德星,朱家骏(郎后来的朱桥)等好多位。
稍后一点,大约在四十四、五年之间,夏菁把季予介绍给大家,可是要说到对于诗社的影响,则这位新人远不如同时出现的吴罄霓和黄用。望尧的出现,大约比黄用要早一年,不过望尧的热和黄用的冷二刚者的好逞幻想和后者的善于分析,在对照之下,大大地丰富了蓝星的视域。黄用于诗,才学都高,尤富批判的能力。一开始,他就对蓝星不整齐的阵容颇为不满,而于子豪在翻译和诗学上的表现,尤不敬佩。平心而论,子豪的创作,每有可取之处,晚年渐入佳境,亦复大有可观,可是他的外文和诗学,以言翻译和理论,终觉勉强,却又不知藏拙,因此在“论现代诗”一类的书中,错误百出。
因为黄用的加入,蓝星对现代的论战,一时军容大壮。四十六年的夏天,蓝星同人又在中和乡夏菁的家中,议定要办一个季刊,由鼎文,子豪,夏菁和我各编一期。不知怎么一来,子豪筹到一笔钱,又演成他一人独编之局。他在封面上大书“覃子豪主编”五个字,令众人都不高兴。夏菁与我引此相戒,所以后来我们主持编务的时候,都不肯自己出面,只将光荣归于全社。
子豪既编“蓝星诗选”季刊,便将公论报的“蓝星周刊”交给了我。在我主编周刊将近一年的期间,我还负责“文学杂志”和“文星”的诗作一栏,一时相当繁忙。主编周刊的经验,是憎喜参半的:憎是因为公论报的纸张和印刷都比别的报纸差,误排既多,每星期五出刊后又往往会忘了送五十份赠刊给我,还要我亲自去报社领取;喜,是因为投稿的作者很是踊曜,佳作亦多,编起来也就有声有色。当时经常出现,且有不少是初次出现,在周刊上的名字,包括向明,阮囊,夏菁,望尧,黄用,张健,叶珊,夐虹,周梦蝶,唐剑霞,袁德星,金狄等多人。其中的金狄,是我台大外文采同学蔡绍班的笔名,他现在加拿大,常用本名在中副上发表哲学性的小品。痖弦,洛夫,辛郁,管管诸人出现得较少,原因是他们的作品,和上述其他诗人的作品一样,我往往移用到“文学杂志”上去。这时我和子豪合作得很愉快。两人在诗坛上的渊源相异,交游的圈子不同,不过对于新人的欣赏,大体上趋于一致,所以上列这张名单上可以自豪的名字,十之七八亦出现在“蓝星诗选”上面。
同时,透过子豪的关系,“宜兰青年”上更开辟了“蓝星”分刊,由朱家骏主编。倒底是朱桥的“前身”,编出来的这份分刊,已颇不俗。其实当时发表蓝星同人作品的刊物很多,初不限于诗社自己的“机关报”;这些“友刊”包括“中副”“文学杂志”,“文星诗页”,“创世纪”,“南北笛”等等。有一次望尧还用了“巴雷”的笔名,在纪弦主编的“现代”上刊出了好几首怪诗,事后非常得意,好像是达成了一次间谍任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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